1984年2月15日,抗日名將粟裕的遺體在八寶山革命公墓火化。負責火化的老師傅竟在篩選骨灰時,發現了一粒約有黃豆大小和兩粒綠豆大小烏黑色的小東西,他拿起一看,竟是3塊殘碎的彈片。
其子粟戎生看到后特別吃驚,他趕忙把這情況告訴了正沉浸在悲痛中的母親楚青,楚青用顫抖的雙手捧著這3塊彈片,翻來覆去看了無數遍后她喃喃道:
「如果這3塊彈片是他在水南戰役中負傷留下的,算起來在他頭顱里整整54年了,但我們家人竟都不知道,只知他生前經常頭痛欲裂……」
望著手里的這3塊彈片,往事竟像放電影一般在楚青腦子里浮現。
楚青記得,她和他第一次見面,其起因就是他在戰場負傷。抗戰年代里,將帥負傷是常有的事,可偏偏,當時的醫療又經常跟不上。
1938年年底,右臂中彈傷的粟裕前往云嶺軍部后方醫院去看病。因為右臂子彈一直未被取出,所以每到陰雨天或過度勞累時,他的右臂便會麻木疼痛。這對于當時任新四軍第二支隊副司令員的粟裕來說,是最迫切要解決的大事。
可因為粟裕中彈位置太特殊,加上粟裕身份又極其特殊,所以戰地醫院里的任何醫生都不敢動手給他取子彈,于是粟裕便只得來到了軍部醫院。
頗為遺憾的是,即便來到了軍部醫院,粟裕右臂的子彈也沒能被取出。
無奈之下,粟裕便只得完成他來軍部的第二任務了:到軍教導總隊挑幾個品德好、技術過硬的尖子來加強二支隊司令部機要工作。
聽明白老首長粟裕的來意后,軍教導總隊的領導梁國斌便決定帶著他到處逛逛。就是在這里,粟裕遇到了楚青,當時她還叫詹永珠。
當時,她正在凝神屏氣地寫著毛筆字。她的字寫成啥樣,粟裕全沒在意,他的關注點在她的專注神情上。她提筆寫字時的神情那麼專注,仿佛她手里握著的是一支神筆。
見粟裕呆呆地看著這個女子,梁國斌立馬介紹道:「她叫詹永珠,是總隊第八隊的學員,她平時各種學習表現都很好,前不久還入了黨,要找人,我看粟司令你可以找她談談。」
粟裕聽完后喃喃道:「第八隊的,看來能不錯!」
粟裕如此說,自然是因為他早已對第八隊這個女群體有過了解。他知道,這個女性團體在軍中,十分的引人關注。這不僅因為群體里女隊員顏值高,還因為她們基本都是來自上海、浙江等相對發達地區,因此她們的見識等等也相對更高。
當時的粟裕就對這個女子產生了極大的好感,這也是他活到32歲以來,第一次對一個女人有隱隱的心動。
此時的粟裕雖然已經32歲了,可因為一直在忙著戰斗的緣故,他一直未曾考慮過自己的終身大事。
早年時,他的父母曾私自做主給他訂過一門親事,女方是個富農的女兒,比他大了兩三歲。可在聽說這個女子是小腳以后,粟裕便說什麼也不干了。
粟裕雖然不懂愛情,但他也在新思想洗禮后,接觸了「自由戀愛、婚姻自主」等詞了,所以,他自然很反感父母為他包辦婚姻。
粟裕雖是湖南地主家少爺出身,可他卻偏偏對勞苦大眾深懷同情,他甚至還和長工阿陀成了最好的朋友。他還經常和阿陀一起做事,阿陀一得空就和他將各種除暴安良、殺富濟貧的故事。粟裕最喜歡「一枝梅」的故事,那個每次除霸懲奸后便畫一枝梅花的英雄,一直是他心目中偶像般的存在。
越是聽這些故事,粟裕便越發對勞苦的大眾懷有同情。因此,他慢慢地成長成了地主家庭里的叛逆者了。當然,這些,他的父母渾然不覺。直到兒子粟裕因不滿包辦婚姻和父母要他繼承家產而離家出走時,父母才知道:兒子走上了一條和他們祖輩截然不同的道路。
離家后,時年17歲的粟裕就專門寫信給父母,要求他們解除為自己定下的包辦婚姻。解除了這一切束縛之后,粟裕就慢慢地完全走上了一條革命者的道路。
革命之路注定艱辛,這是粟裕早就想過的。參加紅軍后,粟裕從來沒有和任何女子走得過近過,這并不是因為他不懂愛情,不去想終身大事。而僅僅因為,戰爭時期的環境太緊張了,他若想集中精力干好事業,就不可能顧得了兒女情長。
另一個層面而言,粟裕也期待能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革命伴侶,而這種伴侶,注定可遇不可求。
在軍部遇見這個叫詹永珠的女子后,粟裕隱隱覺得:她定然與普通女子不同,他已經從她提筆時給人的極其文靜感覺里覺察出,她是一個意志堅定并且很有自己主見的女子。
文章未完,點擊下一頁繼續